刘刚提着1斤肉,站在寒风里像个孩子似地微笑。这1斤肉是他存了一个月的煤钱。
他是挖煤的,自小开始,他就在煤渣里忙碌着。煤窑距离他家有几公里路远,每天他都是往返于煤窑与家之间,每天他都会在下班时候把自已弄的漆黑的,那是煤渣与寒霜凝结在一起的混合,这座煤窑与被隔离的都市,显得那么的僻静与迷茫。他有三个孩子,三个孩子都是男孩,时间给他带来的是沉重的压力与家庭带来的温馨。
他站在木桥上遥望着那座自已矮小,简陋的草房,傻傻的微笑着,像一个小孩找回自已丢失的心爱的玩具。他擦拭着自已被煤渣封住的眼睛,此时他的心情此起彼伏着,村里有钱的人家已经盖起了小洋楼,而自已的家依然是那样的破败与潦草。他此时心里像压了一块砖头,沉重的压在自已的心里。他整理整理被风吹乱的长发,看看通红的一斤肉,笑容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。
他的孩子看到他买的一斤肉,像灾民看到粮食似地。老大停下作业,抢他手里的肉,老二去打来热水,老三把肉洗的干净,此时很久没有回荡在这个家庭的笑声,此时充满了这个破旧的小家。
老幺的故事是台湾人拼搏,改变命运的故事,就像郑智化的那首歌,唱尽挖煤人的酸甜悲哀,也许我们应该在这个故事里得到启发。
煤窑终于还是发生了矿难,没有逃出的挖煤人,被活埋。经过安检部门审查,发生事故的煤矿是非法的,前年整顿过一次,但是这是他们唯一的生存的宝藏吧。时间不能带来什么,也许留下的只有那无尽的眼泪和迷茫。
他迷茫的看着抬出的尸体,泪水伴着煤渣在矿井上面乱飞。煤矿终于不能再开挖了,幸存下来的工人,迷茫的看着那条碗硟的小路,也许明天他们该重新找到一条路,一条通向生命末知的路。
他用仅剩下的钞票买了一斤肉。站在木桥上,呆滞的看着被封的井口,恋恋不舍的朝向那条回家的路,他在村口站了几分钟,急救车卷起一阵尘烟急速的驶过,车里传来哭泣的声音。他拍打身上的煤渣,心事忧忧的走回家。
还没等他回到家,这时他的大儿子已跑来,哭泣着说:“爸爸,您快去看看吧,讨债的又来了,妈妈晕倒了。”
他此时像游魂一样,呆滞的走回家,眼神无助的看着自已的草屋。此时债主已经走了,留下了被债主们打碎的心和家具。他看着破碎的家具和哭泣的孩子,他抱着头,无助的哭泣。也许生命里有很多的选择,但不是所有的选择都是那么的让你幸运的相遇。
他整理破碎的家具,对着家人说:“明天,我们也搬走吧,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生存的宝贝了,我们出去打工吧。”说完这话时候,他环视着被高楼包围的村庄,他拿着鱼钩带着家人去海边捕鱼。
这是他从小就爱好,虽然家境不是很好,但还有一片海让他为此珍惜着,也许我们在青春里看到的遇到的风雨,只是暂时的,相信只要对生命抱着不放弃,不丢弃生命的彩虹,也许还有七彩的彩虹,等待着我们去发现。
曾经和一个挖煤的人打过交道,他们的回答都是,只要进入井内,生命也许是九死一生,有时候就算你幸存了下来,留在心里的阴影,也许是一辈子的事情。也许无数次的生死,只为那生命的七彩,在风雨过后,不再重复。青春的选择也许就如此吧。
上完大学,走向社会,矛盾与生存的两个枝点,是生存还是继续矛盾,还是像挖煤人,在风雨里成熟。看过一本书,里面讲述了一个生活在末知与疯狂的年代,他始终的一个梦,就是在疯狂的都市努力的活下来。谁知,都市里全是梦的破碎与泪花。